没有人告诉我,统万城遗址到了,但越过一座座沙丘,一丛丛红柳,远远地我已经看到:夕阳下,一座古城废墟的角楼虽已残破不全,但仍然高达数十米,像一座巍峨的白色宫殿昂然挺立。
站到遗址的高处北望:毛乌素沙漠并非一片沙海,而是有如由沙丘与灌丛组成的黄绿相间的地毯,一直铺展到远方暮霭沉沉的地平线上;沙漠中的落日,在沙丘和灌丛的衬托下,不仅十分巨大,而且艳红如血。我想起了一位诗人形容大海的落日“有如英雄的慨叹”,但觉得他说的仿佛就是我眼前的落日。向南眺望:无定河边黄沙逼水,白杨成带。这就是边塞诗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”中的无定河吗?